-- 作者:烟尘绝
-- 发布时间:2013/8/15 18: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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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下篇
寨下,是此行中看到最为荒凉的区域,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寨下,有大门紧闭无法再看到的校园;寨下,有人去屋空,满室狼籍的职工医院; 寨下,有饱经风雨后依然伫立却再也无法走进的家园……
曾经的子弟学校换了大门,不再是记忆中的那扇铁栅栏似的大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封闭式的铁皮大门,将我们的视线隔阻在迫切期盼之外。同学中有不甘心的,趴上围墙向学校里张望,我不知道他们望见的,会是怎样的一派荒芜;也有同学在紧闭的铁皮门前蹲下,将手中相机镜头从底下的门缝中伸入盲拍,我不知道他会拍到什么镜头,是青葱校园,还是破败不堪的废弃教室。事后我才知道,还是趴上墙头的同学拍到了校园内的照片。照片上看起来,校园内那几株大樟树枝依旧枝繁叶茂,操场上的空地似乎被人开辟成了小块菜地,还搭了几个架子,不知是用作晾晒衣被还是派另外什么用的。已经不是原来的校园了。据说,因为禽流感的缘故,改造成养鸡场的学校已经关闭一段日子了。这样也好,至少我们还能在脑海中保存着充满生气的菁菁校园。炎炎夏日,校园的樟树梨树桂花树梧桐树,在当时,在现在,都应该正值“草木阴阴正可人”的时节吧……大家站在校门外良久,气氛有点沉默,而此刻,庆化子弟学校里朗朗的读书声,操场上奔跑追逐的欢笑声,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
位于寨下食堂对面的大樟树,不见了!我们来到这里时,恰好看到两辆“闽A”牌照的小轿车停在马路上,有几个老板模板的人在那儿勘察环境,貌似有意投资开发。当我们议论时,他们中有人接口道:这树早就被人偷偷砍走了!呜呼,我记忆中的标志性事物,我们寨下的图腾,就这样被利欲熏心的无良者窃取了,他可知道,他伤害的是整整一代人怀乡的情怀……
路过早已废弃的食堂时,我仿佛听见山头的喇叭播放着新闻联播与报纸摘要节目,而食堂里却呈现着一片繁忙的景象:食堂里氤氲的水汽后面,人影幢幢,夹杂着欢快的笑声, “今天有油饼吗?肉包?……”窗口处仿佛有人在问。我突然笑了,多么美妙的回忆啊。此刻我觉得没有什么好伤感的,不论眼前是怎样的物是人非,是如何地破败不堪,历史都将记载下曾经的美好画卷,我们曾如此天真无邪地满足过,我们曾无比喧嚣过,我们曾无比辉煌过,足矣!
不必说不见了围墙的住宅区,也不必说种草比人高的欲入不得的家门,更不必说一片狼籍,破败不堪的医院。早已因断水断电而无人居住的寨下,就像好莱坞大片《我是传奇》中的死城,一片死寂。而我们的到来,无疑给这片荒凉的无人区带来了久违的一点生气。
好在那里还有青青的河流,一如既往地在晴朗的蓝天下闪耀着眩目的光茫,诱惑着我们投入她的怀抱。位于我家附近的下河处,也就是我曾在“摸鱼儿”一文中提及过的“水牛石”处早已经被疯狂生长的野草淹没了路径,无法再走下去了。而位于安同学家附近的“沙滩”仍然可以走下去。那儿的杂草没有长得太高,还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向河边。等我们这些行动迟缓的成员到达岸边时,发现有两位同学已经迫不及待地下水了!本来,我们的游泳计划是安排在晚饭后的,而此刻正值午后2时,烈日当空。看来,母亲河的魔力无人可挡。他们远远地游到了河对岸,拍击着水花,大声吆喝着,呼唤大家下水,于是,其余的男同胞们(包括我)心痒难熬了,大家纷纷找地方换好泳裤,一个个下水了。而女生们还保持着一丝矜持,表示要下午到上龙坑那边再考虑下水游泳。不管她们,我们先爽起来再说!
其实在山沟里的时候,我很少去沙滩这边游泳。一来离家不远就有河岸,而沙滩离家太远(其实也只不过300-400米而已);二来觉得沙滩游泳的人过多,水容易被搅浑浊。但是此刻,我却觉得沙滩是如此美妙。光脚踩在温软的河泥上,由浅入深,最后扑通一声,跃入河中,任清澈冰凉的水将我包围。此刻虽然日头高照,水中却清凉无比。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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