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们的领导在省工办“碰了一鼻子灰”

这几天事情不多，我就先说说上次没说完的话题吧，“轰”的一声刚过不久，打炮算是结束了。我就回到我们的生活室，只见我们科室的胡建中同志脸色很难看，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想拉肚子，又有点想吐。”我就马上说：“你快去厕所吧。”几分钟他回来说:“我不行了，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是想吐。”我说:“办公室里有值班医生。”陪着他去办公室，已经有十几个人围着医生转呢！他们都是一个病情，我感觉问题严重，马上给厂领导打电话，告诉他们六车间有人又吐又拉，可能中毒了，请赶快派医生来。厂领导听到之后急坏了，马上就开着小车过来，医生也带来了药品，可以先治疗一下了，严重一点的用大车送厂医务室去吊药水。老G厂长就留下来调查怎么回事？他先到我们的生活室问王P师傅：“你们早上吃的什么？”王说：“就稀饭和油饼。”“是你们做的吗？”王说；“都是从厂拿过来的.”老郭说：“那么你们吃了没有事情，怎么他们就不行了？现在一共有多少人病了？”旁边有人就说：“一共有十八位。”他指着王P师傅说：“其实他应该不管今天的事情，他原本就是专门开发电机的，因为事情不多，他就主动帮助后勤开这次早饭，吃到后来，油饼冷了，他就叫一个人去门旁边把一个油壶拿过来，他以为是食堂送过来的，就没注意，倒了一点在锅里，把油饼热热，于是我们后来的一些人就吃了机油炸饼。”好在测试上午九点就完成了，不然“八一打炮”就完不成了，这件事情三天后就过去了，总算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一个星期以后，老G他们从省工办回来。那天是星期天，我没事就去窜门，我看见他一脸的不高兴，我就问：“怎么了？看你不开心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事情了。”他并不理我，还和我对看了几秒，见我并无恶意，他就让我坐下，他跟我说：“我们两个人还没说什么话，就给我们一顿批评，说你们就是不听话，还一味地搞什么花花点子。”我们说：“我们的试车是打过报告的。”他们又说：“是有报告，但我们批准了没有？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领导放在眼里，你们怎么就非要什么‘七一试车’还非要‘八一打炮’，哪会就那么巧，这不是分明在做作么？”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他们又说:“你们打炮那天怎么了？”我们说：“是出了点小事故。”他们很严肃地对我们说：“你们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却不报告我们，你们以为非要死了人才算大事是吧？再说，你们的六车间还没有通上电，就急着试什么车，你们啊，就是好大喜功，太不像话了。“我一听老G这些话，怪不得我们领导的脸上挂不住了，换了谁也吃不消的。我也不敢再问他什么了，就不作声了。但是他还在嘀咕着什么，他又说：“他们领导认为我们这些人没有政治头脑，根本就是一群糊涂蛋，我们这些人一定是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我不明白就问他们我们错在什么地方了？他们说你们是干劲越大，错误越大。”

我当时听了就自己暗问自己，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我们这些人有谁不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了？我们好不容易从上海支内到这个山沟里来搞军工的，难道我们就错了吗？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低着头闷声不响地走了，我离开了老G的家，我也和他一样，有好几天情绪振奋不起来，这句话在我的心中回荡了二十余年，直到最近我才有了真正的认识——“的确是我们错了”。

至此，热闹了三个多月的“七一试车”“八一打炮”的场面，到此算是结束了。

                                                                                                          啰嗦大哥写于2013年4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