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 小厂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时间已经到了1988年，接近年底的时候，那一天是个好天气，十六万吨项目的土建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了，几个厂房都已经建造起来，就是脚手架还没有拆去，内部的装修工作正在进行中。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的办公室来了一个人，说要来找一个姓y的同志，我一看是个农民，我说:“我不认得你啊。”他就说：“你是不认得我，但是你可认得你们C总?”我说:“那当然认得。”他就说：“那就好办了，我今天来，就是C总叫我来找你的，C总就叫我来找你一个人，找别人没有用的。”我就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他说：“我现在陪你去我们的地方看一下，到时候我再和你详谈。”我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就跟他走了。我和他两个人乘上龙吴线，回到了我以前天天回家的地方WJ二村，那时候公共汽车就在电影院门口调头，WJ二村就在龙吴路的东面到医院和菜场为止，西面的面积更小，我和他就从剑川路向西面走，其实那时候就是一片农田，田里刚割了稻子，稻根还留在土里呢。我们大约走了一公里左右，就看见他们的打谷场了，当时这块场地有200平方米左右，是用水泥浇的地坪，我估计不会超过10公分厚的水泥地，它离开马路有50余米，后面还有一间平房，约80个平方米左右，是放收割工具的仓库，后来我看见它的西面有一个用电变压器，我一下子感到这很好，至少不用先去申请用电什么的。

    他就陪我去他们的队长家里谈话，他先说：“是不是你们想要办一个工厂？”我没说话，看他们还要说什么，他说：“我们是农村，没什么工业，也不会搞什么工业，想在此地办一个小工厂，增加一点农村的收入，也可以在乡里抬抬头，不然让人家看不起。“我说：”我们在这里办厂，以后要做围墙行不行？”他说：“那没有问题，厂办起来，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土地不够，也可以自己扩大。”我问：“你们现在的用电量是多少？”他们的队长说：“是30个千瓦。”我说：“知道了。”我又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呢？”他说：“我们不懂开办工厂，我们就想有一个固定收入。”我一想，他们是想把打谷场和房子提供给我们用，然后每年给他们一定的钱就可以了，但不能让他们亏本，其实他们也没什么本钱。我就说：“那实际上就等于租用你们的场地和小房子，给你们一个租费了。”他们就不说什么了，接着他们告诉我：“我们这里有两个生产队，是一队的和八队。”后来经过协商每年给他们3万元，他们把工厂的营业执照办好交给我们用，那天就初步把问题谈妥了，就等我们双方正式签订合同了，

    我事后给C总打了个电话，向他作了汇报。三天后我就见到了我们公司派来的W同志，我和他一起坐了公司开的小车去生产队队长的家里，他们已经在一队F队长的家里等我们了，第一次找我的老S也在一起，他还把他的爱人一起叫过来了，那天他先介绍：“一个是F队长，另一个是八队的队长也是他的爱人李队长，还有一个人，那就是F队长的爱人。”他负责先起了一个合同草稿，我们的老W说：“今天我是奉C总的指示来和你们签订合同的，其他我就不多说了，因为你们已经谈过了，今天我想把合同的条款写一下，把一些事情讲明白，然后盖上双方的公章，我就算完成任务，我告诉你们我今天是代表上海石化工程建设总公司来和你们签合同的，而不是代表上海联建工程公司来和你们签合同的。现在，请把你们的草稿给我，我现在就去重新写一下。”于是他把合同草稿拿走了，我也没有跟他去，实际上他去小车里坐着改写这个合同，半个小时后他回来跟我们一起讨论，自然一点问题也没有，他就说：“那我现在开始写正式合同了。”大家同意后，他就坐到了他们的方桌子上一式三份用复写纸写好，他们看过后没意见就拿去盖他们的公章了，我一看我方盖的章有45毫米大，而他们生产队盖的章就只有30毫米的小图章，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双方平等的。

    我们的代表老W把三份合同中的两份给了他们，这样他们两个队可以各自一份，而我们公司就一份，由老W拿回去存档，我们要为他们去办营业执照，计划拨付五万块钱，老W说：“现在支票在我这里，先请我们的负责人老y签一个字。”我当时就签了名，他就把一张五万元的支票给了我，我一手接过来，就交给了F队长，我们的小厂从这时候算开始起步了，一切地方上的事情，营业执照的申请工作都由他们去办。（啰嗦大哥写于2014年3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