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71年,xx所子弟学校正式成立,我成了该校第一批学生,也是第一批红小兵。当时学校的学生不多,5个年级一共只有70多名学生。
我们三年级分配在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小教室,8 名学生,4张课桌:我和康英同桌、吴岚和刘海梅同桌、吴春华和朱英同桌、张贵琴(已记不太准确)和刘海云同桌,其中我和吴春华、吴岚是男生,另外5名同学是女生;刘海云和刘海梅是同胞姐妹;吴岚和康英是军代表子弟。
我的班主任是一位姓李的女教师,她的丈夫也是一名军代表,她的女儿潘琳比我小一年级,潘洁比我小三年级。李老师人很慈祥,对学生是非常地关心,只可惜我一直不知道李老师的名字。
在26所的日子里,我度过了此生最痛苦也最难忘的生活阶段。
我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封建专制思想的男人,母亲有2次机会参加工作,都被我父亲以在家带好孩子为由拒绝;为此,母亲一提起此事就懊悔不已。
我的母亲则是一位典型的家庭妇女,她能忍受父亲的暴力行为,并且把这种暴力行为转嫁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我从在xx所、xxx厂、瓮桃小学读书时形成的贪玩习惯也带到了xx所子弟学校。有一天放学后,我和几名同学玩烟标(香烟的外包装),回家晚了,晚上母亲在我睡觉前用竹条子痛打了我一顿。第二天早上,在上学的路上,我摸着手上、脚上还在疼痛的伤痕,伤心地哭了起来,想着我的母亲怎么会那么狠毒地对待自己的孩子。
当天下午放学后,我又和同学玩起了烟标,等听到广播后发现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想起昨晚的遭遇,我不敢回家了,开始我此生的第一次逃夜。
我跑到一个菜园里偷吃了一个老黄瓜(后来才知道那是刘海梅家用来做种的黄瓜),之后又跑到托儿所,发现托儿所的窗子没关,就从窗子爬进去躺在摇篮里睡觉。夏天的晚上,蚊虫很多,根本无法入睡;夜深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恐怖的鸟叫声(长大后,看了中央电视台《动物世界》节目后才知道那是猫头鹰的叫声),幼小的我害怕极了,窗外玉米叶被风一吹,发出的沙沙声也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等到天亮了,我在托儿所的外面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被大人发现后把我送回了家,结果自然是得到了母亲的又一顿痛打。
下午,我背起书包到学校上课,李老师向我了解情况后,亲切地嘱咐我以后不要再贪玩,要做妈妈的好孩子,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有一次,我被同学欺负,心里很不服气,便与同学对打起来,在撕打的过程中把同学的脸上抓了几条血痕。晚饭后,同学的家长找上门来告状。临睡前,母亲不分青红皂白,根本不容我任何解释,就又要准备痛打我一顿,这次我进行了反抗,抓住竹条子不放手,心狠的母亲居然用斧头背面“轻轻地”(母亲自己的语言)敲在了我的头上,我的头涌出了鲜血,当天晚上,母亲居然不给我清洗头上和脸上的血。第二天早上,母亲仍然不允许我洗脸,要我带着血迹到学校上课,向老师和同学们“展览”。
自然,我是不会去上学校了。后来,陈匀生的妈妈看见我,问清情况后带我到她家,帮我洗清了头上和脸上的血迹,并带我回家,责怪母亲不应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当天晚上,李老师来到我家来看望我,看见李老师我失声痛苦,李老师也留下了眼泪。
那天晚上我心里默默发誓:我长大了一定要“杀掉”母亲。
我现在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当时不是在交通不便的大山里的三线厂生活,我的逃夜行为将会使我走上一条什么样的人生之路呢?极有可能会被坏人引诱走上一条犯罪之路。
在这里,我也想告诉天下所有的父母亲们:你们在教育孩子的时候,千万不要使用暴力教育行为,因为你们的暴力教育行为将会给孩子留下极大的阴影,甚至会使孩子走上犯罪之路,给家庭、给社会带来沉重的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