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还留着那连绵的山碧绿的水以及数不清的欢声笑语。
幼儿园的记忆,是从和一个害羞的小男生在老师的要求下手拉手走在队伍的最后一排,互相问名字开始的。结束于在电影院的舞台上跳着《采蘑菇的小姑娘》,至今还保留着彼时的照片,剃着极短的头发,腮上打着圆圆的红晕,一脸的紧张。到了后来,老爹告诉我,电影院是他们造的,为此我不禁肃然起敬。
在818度过的日子,大部分的回忆是在庆化子弟学校。
第一次被父亲领去报到,心里其实很害怕。看着满满一个教室的小孩子,总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教室的玻璃上贴满了家长一张张的笑脸,老师在讲台上温和地说着注意事项。这个镜头,永远镌刻在我的回忆里。
每天早上会被父亲或者母亲送到学校,中午被接回家吃饭,写作业。写完后就自己呼朋唤友一路走着去学校。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是最被期盼。因为夏天会有棒冰雪糕,春秋会有辣萝卜或者酸梅粉的叫卖。
最喜欢夏天下午的音乐课。从音乐教室的窗外望去,便是垂柳依依,蝉声连成一片。走出音乐教室,会看到学校的一个小小的偏门,门是铁栏杆做成的,可以望到河边大片大片的菜畦,宁静而悠远。
学校里的绿化很好,有很多棵长势极好的树,在领奖台边依稀记得有一棵梨树,一到春天,便开满梨花,雪白一片,煞是好看。到了后来学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便觉得十分应景。
最兴奋的时候是学校开运动会,闹哄哄的两天,大家都会带些零食到学校,跑步的,跳高的,跳远的,低年级同学,高年级同学,混在一起好不热闹。可以有两天在学校而不读书,对于小孩子来说,是极其兴奋的事情。
从二年级开始,会经常被安排去做升旗手,现在想起来也是一件很温馨的事情。要怎样才能在国歌的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把旗升到旗杆顶,其实是一件技术活。
记得到我大一点的时候,学校的广播台开始招播音员。大家总是嘲笑我播音语速太慢,但是能够四五个人在一起,放着唱片,看着滑针一轮一轮地慢慢转,对于孩子来说,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记得三年级开始,便在晚上到学校学小提琴。最多的时间,是听老师拿着小提琴在那里演奏,悠扬的琴声会在夜里传去很远。一到休息时间,就会到校园疯跑。孩子对于夜晚的校园,总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无法抑制的好奇。不知道那把陪过我两年的小提琴,又在何处。
到了四年级,除了学小提琴,还得匀几个晚上出来学英语。教师是初中部的老师,课本是我爸去上海出差时特地批发回来的小学课本。感谢家长们英明富有远见的决定,让我转学到上海之后,英语并未变成弱项。
在刚离开818的一段时间内,我曾无数次地怀念庆化子弟学校,想念那个校门,想念那个校门的下坡道,想念那两层的校舍,想念我曾经呆过的教室,想念操场,想念沙地,想念我那些同学和老师,想念我一去不回的童年。年龄越长,越觉得恍然若梦,仿佛在那里的日子,就像一场梦,美好而短暂。
狂欢,总是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童年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是我依旧很怀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