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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2)—鞠敏(25)(818的回忆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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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2)—鞠敏(25)(818的回忆628)
路(2)—鞠敏(25)(818的回忆628)
 刚结束海上的航行历程,又被通知参加港务局大战30万吨积压物资的行列。于是就成了上港七区的一名装卸工。不知道这是否是毕业分配,因为除去港区劳动的同学外,其他同学都被分配到工厂劳动。这也给以后发生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到港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停泊在碼头旁的一船生橡胶驳进仓库。于是,两个人一部车,一人掌舵一人在后面推,互相配合拖拉从轮船上卸下来的生橡胶,装卸机械象剪刀似的,两头尖尖,起吊時就卡在生橡胶里,放到推车時尽管轻轻的但感到振动之力还是蛮大的,因为一块生橡胶足有百斤左右,一部推车上装了二块,还好距离不长就到仓库了,只要有人帮忙启动,一个人上吃奶的力气也能拉到仓库内,这样来回几趟就气喘嘘嘘开始流汗,入库后就可领到二根长长的竹签,到時作为统计入库的数量之用,一天下来对刚出校门的赢弱学生来说不是腰酸背痛,而是浑身骨胳、肌肉酸痛,第二天再拉時只能装一块了,每走一步腿都软绵绵的,总感觉有拉不完的橡胶,经过近十天的努力总算将一货轮的生橡胶缷完。
   

  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们被分插到各个班组中参加船仓内的装缷工作。帶班師傅是个典型的苏北汉子,年近半百中等身材,不善言辞,给人以冷峻的感觉,干活却是一把好手,是港区的先进标兵。下仓工作時一脱衣服,浑身都是紧绷的肌肉,五十斤一袋面粉在他手里轻轻一甩就到了网兜里,如果用肩扛的话可叠到五袋,轻松地走到缷货的网兜中五十斤装的面袋我们需两个人用力才能甩到网兜里,如用力不均匀还会跌倒。带班師傅見到后指出,两手要抓紧面袋对角利用腰部转动时,用巧劲将面袋甩出去,这样才能省力。几次试甩就相当熟练了,但十指却生痛,不得己只能歇歇揉揉再继续装货。一天下来手臂相当酸痛。看来带班師傅浑身的肌肉就是这样磨练岀来的。
   

  当网兜里的货物装到一定程度,带班師傅就会敲动手中的厚竹片,那“嗒、嗒、嗒”的声音传到仓口上方,立即响起了起吊的长哨声,带班師傅就吩咐我们分散到船仓的角落以保证安全。通过仔细观察,可以听出哨音变化指挥着起、落吊的行动,当长哨声响起到停顿,说明货物已从码头或船侧的驳船上起吊到仓口,接着就是短促的哨音响起带班師傅手中的竹板同時也急促的响起,明示货物开始降落各位注意安全的信号,贷物在指挥中一顿一顿地缓慢下降,当降到离地70一80公分時竹板突然停止敲击,仓口上的哨音也随之停下,我们几个在带班師傅的指挥下,一起推动网兜中的贷物,使其晃动起来,到达一定位置時在仓的所有人同时大声喊:放!声音直透舱口,一声长哨货物被放到指定的位置,船舱起了轻微的振动。在装缷货物中装有地瓜干的麻袋体积较大而且分量也有一百斤左右,踩在上面有高低不平的感觉,在装缷中需两个人互相配合,一要注意脚下的安全,二要均力晃动甩到网兜里。每天下班是最放松的時刻,換好衣服登上轮渡向浦西的码头驶去,在船头任浦江的风吹拂,看白色的海鸥飞翔,听来往船舶的笛声,覌岸上行人匆匆,这時真正领略了城市的繁忙。
   

  有外轮进港区時也会派我们上船作业。港区有专人对我们进行外事敎育,要求我们必须做到:第一服从带班師傅的指挥,不得随意上下船,如遇特殊情况需经带班師傅同意,边防哨给於放行。第二上下船的人数必须一致,如有缺少应立即报告给港区保卫科。第三穿戴整齐,精神飽滿。第四只能在规定的区域作业,不得在船上随意闲逛,更不能进入外藉船员的宿舍。第五如遇舱口有人拋撒食品或宣传资料一律不准捡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上船经过边防哨所時,那荷枪的哨兵在检查核对人数及姓名時,会反复讲注意事项。记得一个初冬的夜班,黄浦江上刮着寒冷的西北风,为了御寒,港区送来一保温桶的姜糖茶。休息時我们在甲板上围着喝茶,有两个外藉海员走过来,用英语问这是不是咖啡,我们回答是茶水,他们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茶水的颜色像咖啡?于是他们拿杯子放一点尝了一下说好喝,两人放滿两杯就走了,可能是哨兵看見交谈的过程,马上用电喇叭提醒我们不要与外藉海员交谈。第二天一上班港区保卫科就来人了情况并提出了口头警告。
   

  当外轮停靠在码头上時,船上的海员也会下来在港区的空地上象我们小时候在弄堂里踢球那样,左右各放一堆衣服作球门进行盘球、过人、射门的技巧训练,有時侯一不当心踢得太重,足球直飞黄浦江中,如果打捞不了就嘻嘻哈哈地拿起衣服回船了事,足球就在浦江的波浪中飘荡,随着船舶的驶过随浪远去。有時也会打羽毛球或者几个人围着放在地上的啤酒瓶跳舞。有一次上中班時看到了惊险的一幕,傍晚时分落的余辉还在涂抹着蓝天,一艘停靠在码头旁的西腊船上,穿着洁白海员服的船员们拿着啤酒瓶,倚在船舷的栏杆旁,悠闲地喝酒聊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一阵嘈杂声,抬头望去,只見兩个船员高举着啤酒瓶砸向对方,幸好旁人拉得快才没有互相砸中,第二天上班听说这两个船员受到船长严厉的处罚。在船舱内劳动一段时间后,被借调到港区的宣传科,直到完成30万吨积压物资的货运任务
   

  尽管到宣传科,在春节時被邀到带班師傅家作客,印象最深的是吃湯圆,当師母将一碗的湯圆端上来時,那裊裊的汽雾中飘来柔柔的湯圆香,边菜碗中是两只硕大的湯圆,看上去象两只州狮子头。咬一口那糯糯的外皮里是多汁的鲜肉馅,味道很是鲜美。听師母说,包这么大的湯圆是他们家乡招待客人的风俗。猪肉是家乡親人带到上海来的,再加上各种调料就包成了鲜美可口的湯圆。
   

  在完成任务后,港务局在上海卢湾体育馆进行了总结大会,一进会场,已经坐滿了人,可能是在各个港区劳动的学生都来了,我们找了座位坐下,那是凳面很宽的长条凳。主席台上插着彩旗,主席台上方的横幅写着:热烈欢迎新工人来港参加工作。这時在会场内发出嗡嗡的议论声,当会议开始后,由港务局的领导总结了各个港区的货运情况,对学生到港参加劳动表示感谢,并希望大家留在港务局的各个港区,成为又红又专、有知识的新型港务工人。话音还没落,场下立即响起了起哄的声音,更有几个人上台对领导进行责问,尽管领导作了释,但还是无奈的退场。这几个人就在台上侃侃而谈,提出了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倡议而在台下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支持港务局的决定,应该留在港区,一部分认为包括在工厂上班的人,大家应该重新分配。喋喋不休的争论抱怨,没有任何结论。当台上发生争论時,我们也全部站在板凳上覌望,想不到我旁边有几位人,可能互相碰撞而发生口角,开始亮身份:一个说我是上体司、一个说我是南体司,经旁人劝说总算没有发生摩擦。看着两位象举重运动员的身板,我也只能是敬而远之了,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想不到其中一位也来到818,我们成为同一培训厂的師兄弟。一交谈才知道原来是隔壁的一所学校的,在同一操场上体育课时,还互相见过面呢!(他们学校操场扩建時就借用我校的操场上体育课)
   

  这可能是第一次的分配方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离开港务局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毕业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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